第一作者简介:李成海(1965-),男,高级船长,副教授
基金项目: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项目:“在航船舶安全风险辨识与防控平台”(2019YFB1600602),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项目:“北极航道通信导航保障技术研究与系统开发”(2021YFC2801000)
1.Shandong Transport College of Communications, Weifang261206,China;2.Shanghai Maritime University,Shanghai 201306,China
sailing ship; small ship; bad weather; fuzzy evaluation method; decision route
在科学技术腾飞发展的新时代,天气预报准确率有了较大提高,但不能达到100%。随着船舶规范的提高,新型船舶抗风浪能力有所提高,但依然难以抵御恶劣天气的侵袭。特别是小型船舶,因为排水量小,遭遇恶劣天气常引发航行事故,甚至船毁人亡。为了帮助小型船舶航行决策者作出科学航行决策,根据气象台提供的大风浪信息、本船船员因素和船型等实际情况,在恶劣天气来临前,构建对航行船舶风险状态的定量评估决策模型具有重要意义。本文运用模糊评估法构建航行船舶决策模型。
由于船员的业务素质、专业技能和工作责任心不同,在船舶遭遇大风浪天气航行或突发险情时,会因船员因素引发不同情况。因此,决策模型将大风浪等外界自然因素和船员因素同时列入影响因素集 [1-3]。
根据船员工作能力水平,将船员配员情况分为A、B、C三类,见表1。船员工作能力水平由公司和船舶管理人员综合评定。
表1 船员配员水平Table 1 staffing level of crew
小型船舶排水量小、吃水小、主机马力小。当航行的小型船舶遭遇恶劣天气时,大风浪的冲击对船体和主机带来损害。同时,大风浪引发的船舶剧烈摇摆,使船员疲劳和情景意识变差,反应灵敏度减弱。由于船员职责具有独立性,因此船舶剧烈摇摆引发的船员身体不适,将导致船员工作能力下降。
在考虑了大风浪天气对船舶损害的基础上,设定本模型的船舶航行风险等级标准,见表2。
表2 恶劣海况下航行船舶风险等级表Table 2 risk rating table for ships sailing under adverse sea conditions
由船公司和船长、船舶职务船员共同组成团队实施专家评估。
考虑了船首向与风浪向及船舶航行时大风浪对船舶影响时间的模型 [4-6]。模型将影响航行船舶的作用时间分为4个阶段,0~4h,4~8h, 8~12h和12~24h。
在恶劣天气,海上浪向与风向趋于一致,将浪向和风向统一称为风浪向。船首向与风浪向夹角称风浪舷角。风浪舷角分为:船首向顶风浪,舷角0~20°;船首偏顶,舷角20°~70°;船首横向,舷角70°~110°;船首偏顺,舷角110°~160°;船首顺向,舷角170°~220°。
依据专家评估方法,可得出恶劣天气情况下航行船舶发生危险等级的分布情况。尽管天气预报的准确率越来越高,但还不能做到预报准确率100%,因此模型必须考虑恶劣天气的预报准确率。设恶劣天气情况为
式(1)中b1m表示预报恶劣天气等级出现概率。
假设风险事故隶属度值对应关系为:不可能0,几乎不可能0.1,太小0.2,很小0.3,小0.4,界线点0.5,大0.6,特大0.7,超大0.8,巨大0.9,一定1.0。运用专家评估法,得到恶劣天气情况下不同船舶发生风险的概率,从而得到恶劣天气船舶航行风险等级和大风浪因素之间模糊关联 [7-9]。在K类风浪舷角作用下,影响船舶的不同等级风浪作用矩阵为
式(2)中,,ݒ݆݅(1)(݇)(j=1,2,⋯, 6; i=1,2,3,4) 为在某类风舷角作用下,k(顶风浪、偏顶、横风浪、偏顺、顺风浪)条件下大风浪状况bj时,出现i等级风险的概率。
当收到海岸电台发布的航行海域大风浪预报时,确定了船舶航行计划后,大风浪对该船舶的影响导致的危险度可按式(3)求得。
式(3)中,yj(j=1,2,3,4)为恶劣天气大风浪引发的船舶出现等级风险的风险度。
通过专家分析法,得到船员因素与航行船舶风险间的风险矩阵
式(4)中, (j=1,2,为某船在K(K=B,A,D),ݒ݆݅(1)(船员因素条件下,航行船舶发生i级风险的概率。
由于船长和船公司对本船人员配置评价并非一致,风险模型按照船舶航行决策人员选择比例获得3类情况的船员因素隶属度
依据主要因素评估模型N( ),得到船员因素评估为
式(6)中,xj(j=1,2,3,4)为船员因素条件下发生船舶等级风险的风险度。
在模糊评估中,选定评估权重系数直接影响着评估结果。为了真实反映实际情况,模型对指标权重运用熵权法求解结果,以修正权重偏差[10-13],得到航行船舶船员因素和恶劣天气环境的权重为
B3=(b31,b32)……(7)
上述可知,风险模型总体评估矩阵为
恶劣天气条件下,航行船舶危险度评估为
ܣ1=ܤ30ܸ=(ݖ1,ݖ2,ݖ3,ݖ4) ⋯⋯ (9)
式(9)中,Zj(j=1,2,3,4)为恶劣天气大风浪作用下航行船舶出现等级风险隶属度。
某拖轮2020年10月12日1000位于南麂岛以东20n mile海面A处,公司指令10月13日1100前到达乌丘屿以东B处。根据中央气象台海上大风预报,12日东海及台湾海峡白天有东南风8~9级,阵风10级,浪高7~8米,傍晚后风力逐渐减弱到6~7级。该船驾驶员设计了3条航线(见图1),并模型模拟后制作了航行船舶决策表,呈送船长最后决定航线。
图1 航行路线计划图Fig. 1 route plan
通过对拖轮工作的多名驾驶人员问卷调查获知,该轮受恶劣天气影响,在海上风力达6级及以上或2~3米浪高时可能引发海上事故。所以,本研究模型将恶劣天气时大风浪分为风力≤5级或浪高<2米,风力6级或浪高2~3米,风力7级或浪高3~4米,风力8级或浪高4~5米,风力9级或浪高5~6米,风力>9级或浪高大于6米。
在不同航时和不同风力条件下,可得到多个不同条件下的航行风险矩阵。因篇幅限制,本研究选取偏风流航行条件下拖轮8~12h航行风险等级矩阵,见表4。
表4 风浪引发风险等级表Table 4 risk rating table caused by wind and waves
通过比较近年来气象预报记录和驾驶人员对天气海况记录分析,可知风力达9级或浪高5~6米时,本研究风险模型分析出的6种恶劣天气出现概率为:
B1=(0,0,0.1,0.1,0.6,0.1)
以航线3的前段为例,从式(3)可知该轮受恶劣天气影响而引发的危险度:
V1=(0.1,0.4,0.3,0.1)
通过船长调查问卷方法,可得出该轮船员因素对航行船舶影响的风险情况,见表5。
表5 船员因素对航行船舶影响的风险等级表Table 5 risk rating table of the impact of crew factors on sailing ships
通过对该轮船长和驾驶人员的调查问卷,可知该轮在本航次中船员因素隶属度为
B2=(0.7,0.2,0)
由式(6)可知船员因素影响所致危险度为
V2=(0.7,02,0.1,0)
通过对该轮船长和驾驶人员的调查问卷,运用熵权法,取得该轮船员因素权重为
B3=(0.5,0.4)
由风险模型得到,该轮本航次任务总评估矩阵
恶劣天气环境中,航行船舶所致危险度评估值为
A1=(0.3,0.4,0.2,0.1)
由评估结果可知,该轮在风力9级,海面浪高5~6米时,船舶在偏顶风浪航行8~12小时可能引发一级、二级、三级和四级风险分别为几乎不可能、很小、界限点和小。
根据风险模型得到决策表,见表6。
表6 航行船舶决策表Table 6 decision table of navigational ships
从表6可知,航线1所需航行时间最短,但经受9级大风6米大浪且横风浪航行18.5小时,引发一级和二级风险可能性为巨大和界限点,所以,船舶航行风险极大。航线2,因为避开横风浪航行,虽然航行风险降低了,但饶航所致航程太大,因此作为备选航线。航线3在初始阶段偏向顶风浪航行,可能出现0.5~1节的失速,且航时大于航线1,但避免了9级风和6米浪的横风浪影响,航行船舶风险大幅减小,引发三级和四级风险的可能为界限点和小,并且提前4小时到达指定地点。
从上述分析可得出,选择航线3是最佳航线。权衡利弊,船长批准执行航线3设计的航路航行。船舶航行约9个小时后(1900时),海面风力开始减小,2200时海面风力减小到7级,海浪浪高减小到3~3.5米,船长命令改变航线直航B点。10月13日0712时拖轮到达指定的B点。此航程船体没有受损,2名值班人员有比较严重的身体不适,但没有影响工作,这些情况均在允许范围内。
恶劣天气对航行船舶的安全威胁可引发船毁人亡。特别是拖轮这样的小型船舶,抗风浪能力差,遭遇恶劣天气船舶会剧烈摇摆。所以,设立航行船舶经受大风浪的风险标准和级别,构建恶劣天气情况下航行船舶决策模型,可帮助船长和值班人员直观预测航行船舶在各级大风浪中出现的危险程度,并可直接观察各设计航线计划的优缺点,对船公司及船长决定航行路线具有重大意义。
当航行船舶收到前面航区大风浪预报时,船长可利用本研究模型和方法,对航行船舶进行预判评估风险结果,并将不同风险级别直观反映在电子海图上,为船公司决策航行计划提供参考。